“我是狼,要有狼的尊严!你不要说了,我不需要你的保护!”老狼冷冷道,又转头对众狗道:“即使我没有杀死那只狗,你们也不会放过我。仅仅因为我是一只狼!牛羊饿了可以吃草,你们饿了有主人喂,我们狼呢?难道就活该饿死吗?”老狼的声音越来越悲愤:“天冷了,你们能在舒服的窝里睡觉,我们却必须要在冰天雪地中寻找食物,还要时时面对猎人和虎豹的追击!贪婪的人类杀光了我们的猎物让我们无处觅食,又杀光了我的同胞,吃肉,剥皮。我的同伴越来越少,而你们,这些没用的狗却越来越多!”
“我从来不后悔自己是一只狼!即使天地间只剩我一个。我可怜你们!寄生于人类的可怜虫!”老狼说完,昂起头发出了一声凄厉高亢的长嗥,在山谷间久久回荡。
大黑痛苦到不知该如何是好,他拼命去舔老狼身上的伤口,又去蹭她的脖子,但是老狼巍然不动,原来,那一声嗥叫过后,老狼已经死去了!
对这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放弃自己尊严的老狼,乒乓顿时肃然起敬。
刹那间大黑发出了凄惨的哀号,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抛洒在地上,触目惊心。明知道母亲已经死了,他还是用鼻子去不断拱老狼逐渐僵硬的身体,仿佛这样母亲就能活过来,再次带领自己回归到幼年青翠的原野上自由奔驰,和兄弟姐妹共度无忧的岁月。
气喘吁吁的青毛跌跌撞撞出现在山谷,一停下就很没形象的伸出长长的舌头滴答着口水大喘粗气,她的身后跟着一脸迷惑的萧棠。有认识的狗低声道:“大黑的主人来了!”
由于在远古时期就被驯养,人类和犬类早就结成了互相保护的同盟。家犬对于人类潜意识世世代代是有服从的天性的,所以他们有什么恩怨要解决都是避开人类,现在看到大黑主人出现,都知道战斗不可能继续了,反正老狼也已经死了,于是三三两两离开了山谷。
萧棠对于在这里同时看到如此之多的狗十分惊讶,更惊讶的是大黑和乒乓都受了伤。来不及思考太多,急急忙忙抱了大黑和乒乓两个要回去治疗。
大黑挣扎下来,扑到老狼身边,哀哀叫着流着泪用爪子拼命的挖土。老虎见了也去帮忙,一边道:“唉,你别太伤心了......不过,你母亲有你这么个儿子,应该瞑目了。”
萧棠看到两只狗在挖土,恍然大悟道:“大黑,你要埋了这只狼吗?”
乒乓心里十分难受,谁说狼是无情的?刚才老狼还因为自己帮大黑而救了她一命呢。物种之间的弱肉强食虽说是不可避免的,但是大黑和老狼对彼此间投入的这份母子之情,已经不能够以常规来衡量了。
萧棠将乒乓放在一边,喊了一声:“大黑,老虎,让开!”
大黑看了他一眼,情绪冷静下来,和老虎让开到一边。
萧棠运足气,一掌劈下,气势惊人!石子泥土飞溅,地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,他找了根树枝四边细细刨了刨,将老狼的尸体放进去。看了看大黑,他去扯了一堆藤来覆在老狼身上,堆土埋好,还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头。对大黑道:“大黑,这样可以了吧?”
大黑感激地将头蹭在萧棠腿上偎依着摩擦,低低摇着尾巴,喉咙里发出咿呀的像是哽咽的声音,然后就晕倒在地上。
萧棠弯腰抱起他笑道:“你这家伙,我初次碰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伤,这才半年多,你又搞一身,连小小都受了伤,真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?”嘴里说着,一手又去抱了乒乓放在大黑身上,脚下发力离开了山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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