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九歌到了厨房看了几眼,锅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,
上面积满蜘蛛网,还铺着一层锈油。
筷子碗碟堆放在碗柜里,爬满了蟑螂,到处都是老鼠蟑螂的黑屎,
通风口的油管上,消瘦的老鼠来回地爬动。
出到客厅,墙上的一个相框,被砸的稀巴烂,
全家照的三个人模样都已经看不清。
“惊悚世界里似乎永远不会存在美满的家庭,
家暴、孤僻、变态是这个世界的特色。”
虽然口头是这么说,白九歌还是忍不住去想,
既然不想负责,生下来做什么,当玩具耍着好玩吗?
闻着身上的气味,白九歌到了卫生间里洗了个澡,
看着墙上的钟点,已经凌晨两点了。
“六点半起床去学校,这点睡眠时间对小孩发育有很大影响,生活作息也该改了。”
秦明擦着头,回到房间内,扭转发条,
调了个破旧闹钟的时间,放在床头上,便躺下准备进入睡眠。
新的环境,并没有影响白九歌的睡眠质量,
因为他能感受到角色身体的疲惫及困意。
眼皮子点点沉重,白九歌意识迷迷糊糊,
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,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。
但他没有理会,或许是老鼠在厨房找吃的,
穷酸的家庭,柴米油盐都是稀罕物,
老鼠看了都摇头....
白九歌继续睡,
突地就停嘭地一声响,似乎是什么砸碎的声音。
白九歌被惊醒了,揉了下眼睛,带着一丝警惕出了房间,
到了客厅里,就见一个女人躺在沙发上,
昂着头,睡的迷迷糊糊。
墙角里,一个玻璃瓶炸裂开来,酒水淌满了那里。
女人头发干枯,身材消瘦,穿着简单的衬衫短裤,
面部枯黄,眼眶凹陷,布满皱褶约莫是三四十岁的模样。
女人注意到了白九歌,嘴里嗯啊了一声,
坐起身子来,身子歪歪扭扭,酒味刺鼻。
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瓶黄啤,用桌角敲碎瓶口,也不怕割破嘴,
也不管有没有玻璃碎渣,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了。
直接吹了半瓶,女人才满足地靠在沙发上,
朝白九歌笑了笑,指了指墙角那里,醉醺醺地说道:
“我看到有只老鼠,想用酒瓶子砸死,
呵呵,结果没砸死,把你吵醒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啊,儿子?”
说完了,嘴里吐出一些玻璃碎渣,嘴巴有些艳红。
白九歌内心带着一丝怪异,脸上表现的十分平静,淡漠地道:
“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回房间睡觉了。”
“今晚你好像睡得很早?”
女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,又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细支芙蓉王,
点燃后,抽了一口气,表情享受地躺在沙发上。
在她的脖子、大腿上都有着明显的淤青伤痕,
整个人看起来,就像是失足的不良少女。
仿佛常年混迹于夜场,糜烂是她给秦明的第一印象。
明明是她儿子,
但说话的方式,给人感觉更像是在跟同龄人交谈。
“困了。”白九歌回了一句。
“取给我倒一杯水来,别傻站着,
幸幸苦苦生了你该有点用处。”
女人抽着烟,目光散漫地看着白九歌。
白九歌迟疑着,还是进了厨房,
直接从水龙头那里拧了一杯自来水,拿出来放在桌子上。
女人拿起喝了一口,意识似乎清醒了一些,
不知从哪又拿出一瓶啤酒,点了点香烟上的烟火,
砸烂啤酒口,笑着说道:
“真是妈的好儿子,渴了吧,喝点酒?
烟就算了,你妈就剩这一两根了。”
白九歌:“……”
这特么真是亲生的么?
这家教简直不要太优秀!
“坐下来,反正你又不上学,
你跟我这个母亲好久没聊过了吧?”
“母子间聊聊天,正好给我醒醒酒。”
女子翘起二郎腿,一只手拿着酒,
眼神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。
如果忽略那邋遢的形象,完全给人一种女强人的即视感。
“不上学什么意思?辍学了?”
白九歌暗疑,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下,才坐下来,
正好可以借助聊天的方式,了解到关于这个角色的信息,以及跟身边人的关系。
白九歌坐了下来,面目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漠,
眼神没有丝毫对母亲的尊敬及认可。
破裂的家庭里,孩子与父母通常都不会很好。
更何况,是面对这样一个糜烂,丝毫不在乎儿子生活的母亲,
秦烽的态度必然是负面的,
这一点,白九歌不用通过身边的事物进行推测,也能笃定。
女子将白九歌眼睛的冷漠尽数看在眼里,
没有丝毫的伤感和黯然,反而是笑了笑:
“辍学的事,你要怪,就怪你那该死的父亲吧。”
“他什么鬼样,你最清楚了,
就现在可能是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,或是某个酒桌上,醉生梦死。”
“预留给你的那笔钱,是他拿的,
说来也奇怪,把我打的头破血流都没问出钱在哪里,
反倒给他那狗鼻子嗅出来了。”
“你还想回学校的话,从他身上找吧,
不过这会儿,应该是挥霍干净了。”
女人抽了一口,吐出一口白烟,
说话的方式很随意,模样很像一个疯婆子,但又不失一种优雅。
白九歌这才注意到她的嘴角裂开了,
像是被什么利器割破,鲜血染红了烟头。
他想过这个家庭很糟糕,但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程度。
两个大人都是沉浸在灯红酒绿夜生活里的糜烂角色?
黎小铭的家庭虽然同样是破碎,但至少有一个深爱着他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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